丁月华躺在花树下,枕着一地的落花小憩。青丝散开,铺成一块黑亮的绸布。有人悄声靠近,清尘警惕地睁开眼睛,瞥见是熟悉的红衣后又安心闭目。
展昭放轻脚步走近,倚树而坐,这个角度刚好看到丁月华安稳的睡颜。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,连带打在眼睑上的影子也在晃动,像是落在玉兰花瓣上的蝴蝶,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。展昭忍不住朝蝴蝶伸出手去,却在半路转了向,落在月华铺散于地的发上。
展昭拢起一束黑发,顺滑的青丝在指尖缠绕抚落,发尾略过掌心,搔弄得手掌痒痒的,他的心便也跟着痒痒的。
案子刚结,前些日子确实劳累,此刻美景在前佳人在侧,展昭也免不了想要贪欢一刹,便也放松了身体靠在树身。
展昭透过粉红花枝的间隙望着天,他极力控制自己不去看丁月华,脑海里却尽是月华的一颦一笑。明明人就在身侧,脑海里却还是止不住在想她,怪矣。
日渐西行,傍晚的风已经有些凉意,展昭伸手将丁月华捞在怀中起身。
月华掀开眼皮与展昭对视了一眼,朝他怀里缩了缩,半阖着眼语调里还带着些鼻音:“怎么了?”
展昭看怀中人眯着眼睛,似乎困顿极了,便柔声道:“见你睡的香沉,本不忍打扰你。只是天色渐晚,你再这般睡在地上怕是要着凉。”
丁月华枕在展昭肩膀上昏沉地“嗯”了一声,缓了一会儿,逐渐清醒过来。正欲跳下展昭的怀抱,展昭却贪恋地将人抱紧:“难得见你这般毫无防备的样子,让我再抱一会儿。”
月华闻言搂住展昭的脖子轻笑:“我何时对你有过防备?”
展昭俯在月华耳边轻语:“但今日这般对周围一切完全收敛锋芒,却是不常见。”
丁月华亲昵地靠在他怀中:“因为有你在,我才如此安心。”
“只要我在,你便可安心。”